一杯茶的智慧

罗志渊 知名学者

　　书生意气
　　近日与几位好友品茶，一友突然问："你认为禅是什么？"我一直认为，禅不是拿来研究探讨的，而是要用心去体悟的。于是，我端起茶杯脱口说："禅即是茶！"
　　其实，禅的真义是什么？读遍所有的经书也未必能找到答案，禅是心灵的感悟。悟是无限的，修行也是无限的。禅体现在生活中，而佛在每个人的心中，如你想还活着的时候见到佛，就必须修行。
　　如何才能见到佛？只有一条途径：身心脱落才能见到真佛。而那些想通过修行解脱痛苦、改变命运，大悟大彻等的人都是不能真正成佛的。天童山如净禅师认为，就算你想着要靠修行来悟彻，这本身就是一种欲，所以不能真正身心脱落。而想达到其他目的，如解脱世间痛苦、改变命运等，那就更不可能成为佛了。因此，要真正的身心脱落，你就必须修禅。
　　我认为，茶是具有禅味的，品茶的过程就是品生活的过程。曾有僧问道于赵州禅师，赵州回答说："吃茶去！"另有一例，大同禅师与嵇山章禅师在室外品茶，大同禅师指着茶杯中倒映的青山绿树、蓝天白云说："森罗万象，都在里边。"嵇山章禅师将茶水泼在地上，然后问："森罗万象，在什么地方？"大同禅师说："可惜了一杯茶。"这就是禅，禅者的态度，禅者的智慧！
　　由此可见，茶与禅是相通的。就品茶而言，茶即是禅，禅即是茶。用慧眼看，大地万物皆是禅机，未悟道前看山是山，看水是水；悟道后，看山还是山，看水还是水。但是前后的山水的内容不同了，悟道后的山水景物与我同在，和我一体，任我取用，物我合一，相入无碍。其实，禅就是世间本来的样子。如春花秋月夜、如春夏秋冬、如行云流水……这就是我们常说的"禅心"――天地万物皆容于一心！
　　然而，在现实生活中，茶与酒不一样，酒是烈性的，不适合一些人群，而且喝酒过度会让人头晕，失去正常的思维能力，酒虽让人激进，但也会让人沉醉于假象的生活中。而茶虽平淡，却能让人从茶中感悟生活的真实。换言之，茶是出世的，而酒是入世的。
　　当然，我们不必要一味出世！平常可品茶，有时亦可品酒！人活着的最好状态，应是以出世之精神入世！因为我们首先是人，人是要有精神的，同时我们又是社会中的人，必须承担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。所以，我们活着必须要有精神坚守，但也必须积极入世。如庄子所言："吾将处乎两者之间！"也许处于出世与入世之间，才是最高境界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