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香楼

李应春:父亲之茶

发表于:2024-12-23 作者:茶香楼
编辑最后更新 2024年12月23日,清明前的一个周末,姐夫从昆明回来,于是我们计划回老家大竹溪春游采茶。一大早,我们就到农贸市场买好肉、豆腐、豆芽和现磨绿豆汤。当姐夫开车把大家拉回大竹溪时已近正午。母亲在家已为我们做好了中午饭,我们匆匆

清明前的一个周末,姐夫从昆明回来,于是我们计划回老家大竹溪春游采茶。

一大早,我们就到农贸市场买好肉、豆腐、豆芽和现磨绿豆汤。当姐夫开车把大家拉回大竹溪时已近正午。母亲在家已为我们做好了中午饭,我们匆匆吃过饭,就出村寨朝茶山走去。

寨脚竹溪河水潺潺流淌,我们走过一道老独木桥,踏行在嫩绿色镶边的田埂上,弯弯曲曲地行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上到了茶山。

刚进茶山不久,老远就传来父亲洪亮的声音,指点我们走捷径到自家茶地。父亲的茶地很大,他在茶地里忙了大半辈子,也没确实搞清楚茶地的面积。

总之,每年春芽冒头到谷花落,十个月里父亲的身影总忙碌在茶山。

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走到父亲身旁时,他肩上斜挎的茶箩里,已是满箩绿色鲜亮的一芽一叶。他一边双手摘茶,一边憨厚的笑道:"今年春茶发得不得了,摘都摘不完喽。"

我把带来的糕点递给父亲,他接过时,我看到他拿糕点的手指尖已被茶浆染的黝黑。

父亲边吃边说:"平常你妈和我天不亮就上山,太阳落山才回家。"他说话声音依然洪亮。当着外人这么一说,我感到有些惭愧。我们的到来让他有了机会倾诉。

我仔细瞧了瞧自家茶地,问父亲:"过来的那地茶叶好像更发,并且都发老了还没人摘。"

"那是你姑爹家的茶,打着药!"父亲说:"你姑爹送我摘,我告诉他打过药的不要。"

姑爹家没时间采茶,送给父亲,父亲没要。姐夫放心的笑了。

因为父亲从不给自家茶树打药,也不施复合肥。姐夫认为父亲的茶很生态,所以从2008年起,父亲每年的春茶全都由姐夫包了。

姐夫在昆明承包工程,每年要购买大量普洱茶送人。父亲的茶是按姐夫的工艺要求加工制成晒青。听姐夫常说:昆明有几个关系大户和老茶友,都十分喜欢喝父亲的茶。

茶好,找喝的人自然多,父亲每年百把公斤的春茶已经供不应求了。姐夫从2013年起,又包了父亲的雨水茶和谷花茶。

我不懂茶,但追溯墨江茶的历史,记载过两大贡茶,一是出自新抚、景星一带的茶(现在是迷帝和凤凰窝);二是碧溪村的茶(古时是溪立贡茶)。父亲的茶就属后者,所以懂茶的昆明人吃过姐夫送的茶,都还想再吃。

姐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。我和姐姐都要对父亲的茶赞美一番,告诉姐夫:这些茶年纪比我们都大,我们没出生树就有了;茶树上不打农药,不施化肥,原生态的最好喝;卖给别人的茶,只炒不揉,揉多了卖样不好,自家喝的则经反复炒揉,等喝时口感更好,香气足、回味久、且耐泡。姐夫听了直点头,他也是好吃茶的人,也略懂些茶道。

边采茶,我边想,可能是采茶制茶的日子太单调和辛苦,我们才会努力读书,通过知识改变了命运,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。但如果没有父亲的茶,我们就没有学费和路费去省城读书,也走不出大山了。

在姐夫和他的茶友们品尝后,认为父亲茶的味道是醇香爽口的,但在我记忆深处留驻的却是苦涩。这道苦涩曾默默的陪伴我学习成长,参加工作,娶妻生子。

如今,这道苦涩时常会化作一缕缕的乡愁,让离家漂泊的游子想家时,心头感到一丝淡淡的温暖与回甘;让我孤独惆怅、迷茫失落时,也能一个人静静的品味人生。

(作者:李应春 来源:普洱日报 责编:艾文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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