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朗——千年茶香万古佛缘里的灵魂寄放
浩瀚的云海漫过山巅,还在一个劲往上攀爬,以致更接近天空一些,也就更接近十万只飞鸟干净的鸣啼。在西定乡章朗村,在最接近鸟鸣的半空,我们像误打误撞进入仙境的凡俗之人,云雾在头顶、在身边袅绕着,随手抓一把空气都是湿湿的,凉凉的。
走进章朗布朗族生态博物馆,头顶的原始森林,参天如盖。雨露会沿着树叶滑落下来,落在身上、脸上,沁透心魂的是一种静谧到深处的惮意。即使衣服有些湿了,也尽情享受这大自然最真诚的礼遇。牧牛的人,顶着斗笠,披着塑料布简单制成的雨衣,漫不经心地、不慌不忙地赶着几头牛经过我们身旁。或许在章朗,时间在牧牛人和牛身上都是无意义的,他们自会在诗意的家园里不紧不慢、有条不紊地完成一生所有的仪式。
章朗的雨很快就落了下来,而云雾依旧笼罩着山巅,显得越发干净的古茶树的绿,延伸入天空,很难想象那是1400多年前古濮人种下,想必应该是上帝的手种植在人间的吧。
章朗是布朗族古寨,布朗族为古濮人后代,濮人历来就有种茶的传统。老曼峨就是"濮人种茶"定律的典型代表,村寨四周,必定遍布有大片古茶园。在章朗,大片茶园在云雾袅绕之下,鸟鸣蝉啼为其乐,落英飞花为其舞,尽情地汲取着天地之精华,恣意地勃发着。与拥有1700年历史的老曼峨相对,章朗更原始、更纯粹、更自然,更接近一种生命的召唤,人们在单调的日升日落里,重复经年着不变的生活节奏,对山河、茂林、云海对相,满足且自在着。或许不该轻易打扰一座村庄的宁静,我们的眼睛蒙雾,我们怀抱了太多的灰尘和私欲,我们都不是太干净的孩子,与这里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。
因为章朗,是一部需用心供奉的厚重的经卷。章朗为傣语,章者,大象也;朗,冻僵之意。章朗直译即为:大象冻僵的地方。有关章朗的传说有多种版本。其中一个,据传说,1400多年前,佛祖释迦牟尼的弟子玛哈烘乘着白象世界各地传经,后经缅甸进入云南南部,途经此处时,迅猛的大雨、冰雹从天而下,天空顿时黑云滚滚,及大雨和冰雹消歇之时,已至夜半,只得留宿于此处寺中。次日,白象被冻僵,不能动弹,玛哈烘便将此处赐名为"章朗"。在不同版本里,故事的演绎方式尽管有所不同,但章朗自始自终都与佛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
在章朗,全村人民都信仰南传上座部佛教,全村人的信仰可以简单到只是一棵树。在白象寺外一棵大树前,简单筑起神殿,在一些祭祀节日里,男女老幼双手合十虔诚地膜拜,祈祷一家人的平安祥和。看着白象寺外的石碑,碑上记"章朗青年建成",笔迹拙朴,古意盎然,我们总会不小心就被一种简单的力量所感动。在云南,滇中滇东地区的汉传佛教,迪庆藏区及丽江部分地方的藏传佛教,以及云南南部的南传上部座佛教,三种佛教形态共同形成了云南绚烂多彩宗教文化,然而我似乎更愿意接受南传上座部佛教这样的"小乘",不求普度天下人,只求自度。于是在章朗,时间常常是往后退的,我们满眼可以看到自己的过去,在这里我们不属于未来。
头顶的章朗佛寺始终在提醒着我们,人之渺小如牛马、如草木、如尘埃。章朗佛寺现存主要建筑始建于清嘉庆16年,由大殿、僧房、藏经阁、佛塔、山门等组成。在有佛寺的村庄,男孩在十岁左右都要进寺当和尚,少则一、二年,多则五、六年。清《临安府志》有这样的记载:车里(西双版纳)诸国,寺塔极多,一村一寺,一寺一塔,村以万计,塔亦万计。村落就分布在佛寺周围,村中其它建筑均不得高于佛寺。
在大佛寺下,村民在习惯中抱着手等待雨停。村中民房为典型的干栏式建筑,几块木板就可以简单的与外部世界隔断,自成一家,有没有门都是无关紧要的,因为很多时候门都是虚设,无人来敲,亦无需去叨扰别人。在恢弘、宏大、庄严的佛寺面前,万物众生只需不断地压低身子,只需屏住呼吸,卑微地接受世界赠与的一切苦难就可好了。
尽管叔本华也说过"如果人生不是苦难,我们存在的目的就必然完全失败",然而在章朗时间的经卷里,忍不住会有流泪的冲动。无论我们已承受了多少苦难,我们也将继续承受。但不管怎样,在万古佛缘里,那么就坐下来喝杯茶吧。
很幸运,我们没有错过章朗。
(作者:赵家鹏 来源:茶叶复兴 责编:杨雪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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