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之美：相问于茶

编者按：茶，永远都是安静的。清茶使人目光澄澈，那般铅华洗尽的清醇透亮了心灵，沉淀了欲望。或许，不是茶使人典雅，而是淡泊的人能悟出茶的高洁。

苍白的阳台，灰蒙蒙的天空，让人睡意全无。总怨工作繁累，现在病了，闲了，却在浅浅的玻璃杯中倒入半包铁观音，想一想，索性将整包倒了进去。须臾，便看到小小的叶片舒展了泛着绿的身子涨满整个茶杯。

或许，你只是茶树上一个小小的青梦，在不知名的清晨被茶姑唤醒，风干成一季的心事。或许，你依然希冀着在某个午后，或某个黄昏，生命可以做最后的飞升，无论是在青瓷小盏，还是在粗花大碗。但是，你没有得到最后的机会，拥挤、喧嚷的环抱，让你的梦想成为泡影。但，你仍旧舒活了自己的芬芳，从沉睡的衣角，从同伴的肩头，抑或从那个滚烫的气泡磞裂的一声脆响。

就在这样一个午后，与你相伴。按某本书里的说法，与茶为伴，就是与草木为伴。在这样灰黄、阴霾的午后，人是需要些草木的芬芳的。也许，我们从来都未曾彼此遗忘。从那个吐着晨雾的清早开始，从听到茶姑银铃般的笑声开始。纵使，我早已难辨你的模样；纵使，我错认过你的模样。但是，一经唤起，就不会再遗忘。

在有茶相伴的日子，照例是若有若无的琵琶，似流水，与经年的鸟儿合唱；照例是几篇不痛不痒的旧文章，读了再读，读不出昔日恋人的愁肠。

茶是人于草木间行走。走向何处？古木林立的禅院？清水潺潺的河边？还是那沾着露珠的茶园？相伴于茶，相问于茶，茶自不言。

不知是那水唤醒了这茶？还是这茶唤醒了那水？茶自不言。或者，茶已不是茶，她早已化作那水了。在一个波澜不惊的午后，读着波澜不惊的文章，渐渐睡了，一半在水里，一半在树上……